想着,这辈子在哪里都可能不安全,在沈砚周家,一定是顶顶踏实的。
因而睡得越发的沉。
等到沈砚周处理完工作走过来时,小姑娘早已经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。
上半身趴在沙发上,一双长腿横亘了大半地毯。
她今晚出来的随意,头发被扎成了两个小揪,随意的挂在脖子的上面。
白颊黑发,水墨画似的。
沈砚周把她脸轻轻正了过来,单手拦过她的腿弯,原想把她放到沙发上,可人抱进怀里,嘤咛声起,头还不自主的在他怀里蹭了蹭。
生理反应先于心理反应而起。
瞬时的燥热。
沈砚周长呼了一口气,咬着唇,按捺着,把人抱上了二楼。
姜淑云的电话打进来时,沈砚周刚刚用温热的毛巾帮她把脸颊、脖颈和手臂擦拭干净。
震动声响,是姜槐的手机。
屏幕上显示着十一点五十的时间。
姜淑云的名字。
“姜姨”,思忖数秒后,沈砚周还是接了起来。
对方显然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他,话语里的怒气还没彻底收回,又放软了调子,听起来别扭得很,“姜槐在你那里?”
“对,”沈砚周偏头看着她呼吸绵长的睡颜,手臂抱着被子,腿不算安分的缠绕,是一贯的放松下来的睡姿模样,发丝落在脸颊上,他伸手轻轻替她拂去,“她睡着了,今晚就留在这里。”
“这……”姜淑云明显不算赞同,却又说不得什么,像是把话筒堵上,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,再出声音,已经是沈鹏飞。
带着些许蛮横,“我不论是姜姜想要住哪里还是你用了什么办法把人留下,沈崇,你要记住,她是你妹妹!”
装了一晚上到底是装不下去,耐性本就有限,骨子里的父权思维作祟,终究没有办法低眉顺目的对待这个儿子。
更何况,还隔着手机。
沈砚周嘴角勾了抹冷笑,看着床上因为声音而翻了个身的姑娘,起身出门,关了次卧的灯。
“你放心,我是男人,不是畜生。”
说罢,转身进了对面的主卧,浴室打开淋浴喷头,洗了今晚上的第二个冷水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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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槐从床上懵懵懂懂坐起来的时候,早已经睡得不知道时间几何。
沈砚周这屋子的窗帘遮光,密实,半点光影都泄不进来,想来怕她半夜醒来害怕,开了个昏暗的小夜灯。
胖胖的白色姆明,透明身体,蹲在木纹桌上,是她在赫尔辛基机场也买了的同款。
别说,放在家里还挺温馨。
思绪飘忽了半响才彻底收回,猛地意识到,这是她没有进来仔细参观的二楼客卧。
她昨晚真的睡在了沈砚周这里!!
人瞬时精神了不少。
打着赤脚下地,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开。
阳光倾泻而下,日头正上,火辣辣的,饶是满是绿荫的老城区也挡不住炙烤的光。
一看便是老辈子说的日上三竿了。
沈砚周这老洋房的位置好,客卧的窗户望出去,恰好是鱼岸山的侧门。
想来是正午的关系,游人不算多,三两成群凑在一起拍照。
小姑娘把遮阳伞扔在一旁,防晒衣一脱,快步跑到山脚下去摆动作,男朋友手指把屏幕按得飞起,生怕少怕了挨熊似的。
姜槐看得乐呵,等到小姑娘撑回伞,抬眸看向她这套房子,和男朋友不知道说了什么,满眼羡慕。
像她十六岁时,羡慕的模样。
她这才向后撤了一步,转回到房间里。
胡桃木五斗柜上放着一身洗过的新衣服。
水白色的针织短袖上衣和棕色亚麻短裤。
她的尺码和风格,应该是沈砚周拿来的。
淡淡的,是熟悉的鸢尾根的味道。
姜槐后来才意识到,这本就是沈砚周的味道。
那些年去他家里吃饭,满屋这样若有似无的香气,是悬挂在阳台上的衣服,被太阳晾晒后散发出的洗衣液的味道。
姜槐把这个味道放在了心底数年,后来去外地读书,这才敢堂而皇之的偷买了和他一样的品牌味道,离家在外的日子里,用了整整六年,把这个味道印刻成了她自己的味道。
卫生间有未拆封的洗漱用品。
姜槐一边手拆着,一边抬头看了眼挂表。
十一点五十五分,她还真是能睡。
手机被调了睡眠模式,也难怪没有任何声音吵醒她。
姜淑云发了微信,让她醒了回家吃早饭,现如今这个点,怕是午饭都快赶不上了。
彭佳优八卦,说老董头联系上了沈砚周,不知道就怎么说服他,要去学校开杰出校友座谈会,时间紧任务重,通知下的是后天。
再往下滑,就是沈砚周的信息。
他没在家,给了她房门的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