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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怪陈燚都怪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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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小舟快步走出大厦,外面车水马龙,她不知该往哪儿走。

都怪陈燚,都怪他。

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,拨号,要兴师问罪。

电话没有接通,她也没了脾气。

陈燚回电话的时候,祝小舟正在逛花店。

两人商量着要了花叶万年青、茉莉、兰花各两盆,龙爪槐、发财树各一株,以及多肉玉露若干,请老板尽快送货上门。

从花店出来,坐地铁回家,人很多,祝小舟戴着蓝牙耳机缩在角落里听陈燚说话。

听他讲在家这几天都做些什么,上午聚餐,下午吃席,晚上宴会,诸如此类,开心的,烦人的,她都愿意听。

还得知他养着一条狗,叫lion。

有电话打进来,她掏出手机来看,是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,犹豫两秒,按了拒接,问他: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
“我说,每次回京州最难对付的不是太后,而是狗,出个门跟生离死别似的。”陈燚说,“来,lion,跟妈妈打个招呼。”

耳畔立即传来两声乖巧的狗吠。

祝小舟脸一下子通红:“你胡说什么?”

“哪里胡说?这是家教。”陈燚笑,“你跟它说两句话,它会记住你的声音。”

“真的假的?”她半信半疑,“lion,你好?”

狗还是汪汪叫。

她觉得受到戏弄,不肯再说话了。

晚上,她在镜头里见到lion。

陈燚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,把圆滚滚黑乎乎的狗脸捧到镜头前让她“认识”。

可真是个正式的见面仪式。

lion是一条血统纯正的五黑犬,属于中华田园犬南方品系,通体乌黑,舌头暗蓝,虎背熊腰。

祝小舟立即喜欢上这个看起来颇有些凶神恶煞的家伙。

“它几岁了?”她问。

“十?十一?不确定,它是我从流浪狗收容所带回来的,那里面太多来历不明的狗,没人知道它们多少岁。”

她忽然想起伊卡,不知道它是否把她这个来历不明的朋友忘了。

“小舟。”陈燚忽然喊她。

祝小舟收回视线看着他,他不高兴,虽然嘴角噙着浅笑,这笑是为她和lion的投缘,而非其他,她问:“心情不好么?”

“没有。”他说,他打发狗走开,身体前倾,两条手臂交迭放在桌面上看着她,“就是有点想你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不想我?”

“挺晚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她作势要挂断通话。

“别挂,小舟。”

“还有别的事吗?”

“让我看看你。”

祝小舟一愣,慢慢对上他的眼睛——他眼神清明,柔柔的目光穿过漫长的空间距离,落在她身上,厚重、难解。

她低头看看自己——黑色的吊带睡裙勾勒出玲珑的曲线,露出洁白的肩颈和手臂——她特意在沐浴后以这样的穿着与他见面。

可他似乎想要更多。

她把双手伸到背后,找到拉链头,慢慢往下拉。

如果陈燚需要这样的安慰,她可以给,只是,对她来说,在一处空旷的地方、在一台冰冷的机器前完全展露自己的身体,仍然需要巨大的勇气。

正踌躇,听见陈燚含笑的声音:“宝贝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她把头埋得更低,装死。

许久,才缓缓抬起头。

陈燚仍深深地望着她。

她问:“为什么这样看我?”

陈燚还是望着她,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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